攻陷
  晚上,八点,席朗推出烧烤炉子,加炭点火,早就准备好的荤素各种串摆在长桌上。
  夏日的晚上,凉风习习,蝉鸣四起。
  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食客,张嘴都是要啤酒烤串花生毛豆,席朗一个人忙不过来,喊俞舟给他打下手。
  俞舟帮他干干跑腿的活儿,拿啤酒端烤串,顾矜依旧窝在角落那桌,翘着二郎腿,左手支在桌面,撑着下巴,偏着头,右手拿着手机玩斗地主。
  席朗拿着扇子将火煽旺一点,将铁丝网上烤得焦黄的鸡翅翻了个面,撒上辣椒粉孜然。
  他旁边放着一摞摞弹着塑料袋的不锈钢盘,客人吃完也不用洗,袋子一换就行,省了很多功夫。
  俞舟过来催他,“快点弄,那桌两瓶啤酒喝完了你这一串都没上。”
  席朗满头大汗,“知道了知道了,那两瓶啤酒就算我送的,你帮我穿点玉米粒,不够。”
  “对我没见过这么大方,”俞舟哼了一声:“下午在干什么呢,备菜备的什么菜。”
  对于他的碎碎念,席朗额头上青筋一跳,忍了忍,权当没听见。
  俞舟看着盘子里的玉米粒和竹签,又瞟了要坐在那玩手机的老大,眸子转动,端着盘子往他那儿走。
  席朗看到他的动作,“呦”了声,心想小样儿胆子越来越大了。
  “哐当。”长方形的不锈钢盘放在桌上。
  顾矜缓缓抬头,朝俞舟挑了挑眉。用眼神问他什么意思。
  “反正您闲着也是闲着,动动手,活动活动下脑子?”俞舟嘿嘿笑道。
  “我的主意你也敢打,行啊。”顾矜将手机倒扣桌面,骨节分明的手拨了拨那把竹签,戴上一次性手套,随手拿了根签,穿了颗玉米粒上去。
  “这样?”
  俞舟在他旁边坐下,“是,不过您动作要快点,”看他把玉米粒全部转向一个方位,无奈道:“顾哥,随便弄吧,穿上去就行了,席朗等着烤,人家等着吃呢。”
  “你还挑起来了。”顾矜轻呵了声。
  俞舟撇嘴,余光无意间扫过对面的红砖洋楼,没有灯光。
  不经意道:“狗大户没跟你们一起回来?”听席朗说幸而昨天和他们一起去城里修车。
  顾矜“啊”了声,抬头看了眼对面,漫不经心道:“可能去办什么事了吧,也有可能不回来了,这不挺好吗?”
  “席朗还想靠着她发家致富呢,”俞舟倒是没什么感觉:“听说沈冬还在家里躺着,狗大户真够狠的,沈冬让她吓得够呛,估计好长时间看见车都有阴影了。”
  “不过咱们泗水街本来就没车,要是狗大户不回来,那就真的成了步行街。”利落穿了十几串,随手扔在盘子里,又看看顾矜摆在旁边整整齐齐的两串,他撇嘴。
  “顾哥,宋澜昨天去探望沈冬了,咱们要去吗?”
  “他那是去看笑话的,”顾矜慢悠悠摆弄着玉米粒,“要去你去,我不想被沈冬背后扎小人。”
  不知道哪儿跑来一条黑色的狗,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的,在俞舟脚边转来转去,随手扔了几颗玉米粒在地上,俞舟说:“那我去还是不去?”嘴角的坏笑都快咧到脑门了。
  “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,去呗。”顾矜对他说:“偷偷拍几张照片发给我。”
  俞舟鄙视他:“黑,真黑。”
  顾矜这人表面上看起来还有个人样,稍微讲点道德,其实心里蔫儿坏。
  脚边的狗吃了玉米粒还没走,眼巴巴看着俞舟,俞舟“嘿”了声,我都没吃呢,先给你吃上了还不满足。
  在他这讨不到食,黑狗又去蹭顾矜脚尖。
  顾矜:“……赶紧弄走。”
  俞舟忍着笑意,“不是吧顾哥,狗大户说得是真的?你怕狗?”但他脸上明晃晃都是嘲笑。
  顾矜停下手上的动作,偏头斜睨他:“以后这条狗就叫俞……”
  俞舟连忙摆手:“我把它弄走还不成嘛,您别停,席朗要跳脚了。”
  把狗赶到席朗那儿,席朗最近喂寄风喂顺手了,给黑狗丢了块鸡肉。
  俞舟坐了回去,对顾矜说:“他现在做这事越来越得心应手了,狗大户那条狗看起来凶残彪悍,我看着都发怵,也不怪顾哥你怕。”
  顾矜:“你可以少说点话,都是唾沫星子。”
  被嫌弃了俞舟也不在乎,也不是一次两次被嫌弃,习惯了就好。
  他看了眼黑狗,继续说:“那狗跟席子挺投缘的,不然就叫席朗吧。”
  顾矜看着在席朗脚边转圈的黑狗,想到了另一个天天一身黑的人,突然乐了。
  “叫林句,以后就叫这名了,谁也不许改。”
  俞舟咧咧嘴:“他要是知道了又得干架。”
  “干呗,老子还能怕他?”顾矜不知道怎么突然扯到了胳膊的伤口,有点疼:“下次我还往他脸上招呼。”
  俞舟:“……您打架不是往脸上就是腿下,净出损招。”
  “有意见?”顾矜动了动胳膊,把盘子一推:“赶紧端走,闹心。”
  说话这会儿功夫,盘里的玉米粒都串成串了,俞舟端给席朗,又端了一盘考好的土豆片鱿鱼串还有豆腐皮过来。
  “席子给您的酬劳。”撂下这句话,俞舟又在客人连声催促中赶紧上串还有打包。
  又看了眼还赖在席朗旁边没走的狗,顾矜越看越觉得它跟林句长得一模一样,笑意漾出眼底,他起身,自己去冰柜取啤酒。
  在桌角一磕,啤酒瓶盖应声而开,掉在桌上,滚了两圈,停在桌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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